若似又不似的月光轻轻洒在玄黑色屋瓦的屋顶上,带起一抹银色泼洒在周围,红色的烛光从新换的窗户纸上透出一星半点,带着晚秋的气息似乎驱散了一丝寒意。
烟气从门缝中溜出来些许,带着一点云母片的气味。
轻轻抬手,任凭那色彩繁复的织锦从臂上滑落,露出光洁的玉臂,拿起香箸,揭开凤凰香炉背上的镂空盖子,密密地在前夜燃尽的香灰上戳了几十个孔洞,直抵这隐藏于灰烬下的炭垩。
那一丝活火忽的一下冒了出来,带出了最后一丝旧香饼的气息。
上好的栎木作炭,取两块置于香炉内,带着偶尔的细微清脆响声开始泛红,轻启桌上的鎏金翼鹿凤鸟纹银盒,拈起其中的香粒仔细看了许久,轻嗅百合新香的味道,又或是有些凉意,匆匆忙忙合上盒盖,又洒了些香粉在宣城地毯上,唤侍女进来合上香炉的盖子。
凤嘴里开始吐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氤氲。
前调可以分辨出沉水香,薰陆香,中调则是零陵香,白渐香的果香味道,后调又有麝香,安息香的回味,香气带给室内暖意的同时又给小屋带来了一丝特别的涟漪。
站在屋子正中央展开手臂,侍女应声而入,移去头上的点翠球梅团簪,放下长发,发丝飞扬在身后带来一阵目眩神迷的光影摇曳,解下高束的裙腰,红绫金线在烛光下繁复异常,裙幅飞流直垂,外裙顺着躯体滑落在地毯上,反射着明暗无常的光。
室内温度似乎突然降了下来,又很快回升,温暖的空气里,少女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嘤咛。
斜倚在坐塌上,光着脚在地毯上蹭蹭,梁上挂着的多层帐幕以胡人进贡的最为繁杂跳眼,虽然并不了解为什么胡人会偏爱如此繁复明亮的颜色,难道或许是因为西域大漠一路上都是土黄色的单色调吗?
帐幕上的金银线泛着一层红光,倒是和这地毯十分相似。
“宣城太守知不知,一丈毯,千两丝。地不知寒人要暖,少夺人衣作地衣。”
太守是不会知道的,满朝公卿也是永远不会知道的,他们也不可能知道的了。
忽然在里衣的口袋里面触到一片光亮的甲片,似乎自从交出虎符,就一直在这片宫阙里面待着了。
自是不许将军见太平。
桌案上的烛光一阵跳动,轻轻的剪去些许,烛火又亮了些许。
映照着这间屋子一片摇曳。
(未完待续)
我知道玄就是黑的意思,别说啥词义重复病句啥的了,我故意这么用的,就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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